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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二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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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许诺没说号,也没说不好,她只是慢慢俯下身去,趴在欧阳烈的膝头,轻幽地叹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欧阳烈高兴地喝汤。

    “你到底那点好了?”容文君始终不服气,“我又哪里差了?我不漂亮吗?我不温柔体贴吗?”

    许诺挑了挑眉,觉得这话也说得没错。

    容文君在偏厅里寻着了许诺。

    她为欧阳烈做过什么?这些年来,要数怕也是数不清的。她许诺人微言轻,所作有限,但不意味着她就是光知道索取,不知道奉献的人吧。

    晚上的时候,许诺见到了从外地赶回来的主刀医生,容文君的师兄,赵医生。

    “在听啊。”欧阳烈吊儿郎当,注意力全转移到汤上去了,“你这汤是让我喝的,还是让我看的?”

    许诺看这他消瘦的脸和没有什么血色的唇,低下头去,眼泪流了下来。

    “你觉得怎么样?还难受吗?要不要我去叫容医生?她还没走呢,就在楼下。”

    许诺说完,不管容文君疑惑又不甘的神情,转身离去。

    如今这个支柱倒下了,她摊着双手,却不知道能为他做点什么。

    许诺说:“你觉得我差无所谓,欧阳觉得我好就行了。我和他一起多少年了,不是几条标准就可以改变的。”

    许诺学得很认真,虽然到时欧阳烈肯定还是需要护士照顾的,但是她能在旁边帮忙,会让自己觉得好过点,不是那么无用。

    欧阳烈握着她的手:“所以,我才迟迟不告诉你,就是不想让你看到我这样。”

    欧阳烈精力不是很好,许诺给他喂了很多参汤,它强打着精神说了一会儿话,又睡着了。

    许诺看着,也喝了牛奶,温暖了一下胃。

    容文君见她不回嘴,还是有佃不习惯,她斜着眼睛看许诺:“你这人,到底哪点好?”

    许诺坐在旁边看着他,目光温柔。

    许诺说:“这仰又怎么样?我们是人,我们总有虚弱的时候。那个时候,我们需要帮助,需要同情和嘎奶,再正常不过。”

    容文君讽刺地说:“我先前看你挺有精神,一见他发病,就吓傻了。”

    欧阳烈摸着她柔软的头发,爱不释手。

    她心疼,疼得不行,可是自己什么都不能做,即使是帮他分担一点痛苦都做不到 。

    “乖乖躺好!”许诺放下汤去把欧阳烈按在床上,“医生说你得静养,我已经和青毛他们说了 ,以后没什么大不了的事,就不用来找你了。你以后每天处理公事的时间不能超过2小时,你在没在听?”

    容文君哼了哼:“你有没有想过,也许你们的感情,也只是因为相处多年,积累下来的亲情友情。只是因为习惯了,加上自我催眠,便以为是爱情。你想过吗?他为你做过些什么,你又为他做过些什么?我常看他向下属询问你的消息,嘱咐他们要关照你,你呢?你放纵着享受他的关怀的时候,为他做过什么?”

    许诺并没有问医生能否保证病人安全之类的话,而是详细询问了手术前的准备和手术后的护理工作。

    “欧阳不常提起你,不过,他皮夹丽放着你的照片。他那么内敛低调的人,做到这步,已经挺不错的了。“容文君看着秋夜的星空,慢条斯理地说:“他说你是他从小看大的女孩自。有一次我给他检查,结果忘了带药,他就笑着朔,怎么像诺诺一样,丢三落四的。他说那话的时候,笑得可温柔了。我还是第一次看他有这样的表情。”

    许诺煮了酸辣汤,一端进房间,欧阳烈就乐了:”还是你了解我!“

    赵医生40多岁,一脸老成稳重,谈吐文雅,而且态度十分专业。他简单明了地向许诺分析了欧阳烈的病情,还用通俗的说法向她描述了手术程序。听起来,这个手术似乎挺简单的,除了是在心脏边上动手术,并且还要涉及主动脉。

    许诺气鼓鼓地把汤端过去,“不能多喝,本来应该给你煮老鸡人参的,但是我知道你最讨厌人参的味道。”

    欧阳烈冲她淡淡一笑,温暖且充满了力量。

    她容文君又知道什么?她有多了解他们2个的故事?自以为是地发表评论,把自己当成神来指指点点。

    容文君嗤笑一声,倒没反驳,只是又抿了一口酒。

    许诺没胃口,但是也不好意思拒绝她的好意。

    许诺说:“欧阳,我爱你。”

    “但是,“许诺忍不住更正:“我可是又不漂亮,又不温柔贤惠的啊。”

    许诺说:“我觉得他其实是挺温和的一个人呀。”

    许诺觉得不舒服,可是还真找不到话来反驳。人家说得没错,她的确吓傻了。

    他只是轻轻动了一下手,许诺就惊醒了。她先是慌张地四下望了望,然后才扑到欧阳烈地枕头边。

    “我没有心理准备。”许诺眼睛和鼻子都是红红的,只有声音听起来还正常。

    “吓着你了?”

    许诺耐着性子把这段话听完,冷笑起来。

    容文君自己手里端着得却是一杯马丁尼,放了一颗鲜红的樱桃。她有滋有味地吃了樱桃,然后细细品着酒。

    她走过去,往她手里塞勒一杯热牛奶:“喝吧,你今天晚上都没怎么吃东西。”

    许诺笑着,一字未发,喝完牛奶,站了起来。

    欧阳烈虚弱地笑了笑:“所以我说,真高兴你来找我了。”

    欧阳烈醒来了,但是状态还不怎么好,觉得头晕,浑身乏力,而且嘴巴很涩。

    许诺笑道:”女人看女人,和男人看女人,是截然不同的。“

    许诺捧着热牛奶,心里不大服气,她哪儿丢三落四了,她明明小心谨慎嘛!

    她想起以前,自己需要 帮助的时候,欧阳烈永远会出现在最恰当的时候,微笑着,从容不迫地,仿佛这个世界上没有可以难到他的事的样子,说:“诺诺,不用担心,让我来看看。”

    欧阳烈爱不爱许诺,是欧阳烈说了算的,容文君分析算个屁。

    “我最开始给他看病,觉得这男人长得是帅,就是闷得很,你好,谢谢,不客气,礼仪那个规范哟!”容文君又抿了一口酒,“就那天见了他的笑,才知道,他原来也是会温柔的。”

    容文君翻白眼:“所以我说你到底好在哪里?”

    容文君朔:“他这不是第一次发病了 ,只是一次比一次严重。你别这表情,换你心口上有一块铁渣子,你未必比他好。“

    欧阳烈放下碗,冲她笑笑:“快了,等手术完,我带你出去旅游,好吗?”

    许诺恐慌忐忑的心才渐渐平静下来,回归原位。

    只有看到许诺向他走来地那一刹那,他才知道自己有多么想念她,多么渴望她的陪伴。 那种渴望长久以来一直让他浑身疼痛,他不明白,找不到原因,只有看到许诺的笑脸时,舒畅和喜悦袭来,让他明白过来。

    傍晚欧阳烈醒了过来,转头看到趴在床边打盹的许诺。

    容文君表情看不出喜怒,她向许诺解释了一些基础护理的方法,口吻专业,而且还不厌其烦地教许诺一些简单操作。

    “我还有工作要赶,先回房去了,容医生也早点休息吧。”

    欧阳微笑起来,轻轻应了一声:“我知道。”

    容文君扫了她一眼,仿佛在说:“身在福中不知福。”

    许诺俯过身去,靠着昏睡中的欧阳烈,像是小猫 寻着了主人的温暖一般。